"他能说些什么呢,珠儿?"海丝特回答说,"他只能说,这不是亲你的时候,而且也不能在市场上亲你。总算还好,傻孩子,你没跟他讲话!"
读者会记得,在罗杰·齐灵渥斯的称呼背后,还隐藏着另一个姓名,原来叫那姓名的人下了决心再不让人提起。前面已经叙述过,在目睹海丝特·白兰示众的人群中,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上了年纪的男人,他刚刚逃出危险的荒野,却看到体现着他所希冀的家庭温暖和欢乐的女人,在众人面前作为罪孽的典型高高站在那里。她那主妇的声名任凭所有的人践踏在脚下。在公共市场上,她周围泛滥着对她丑行的种种议论。若是这些浪潮传到她的亲属或是她身无暇疵时代的同伴那里,除去染上她的耻辱之外,别无其它!这种耻辱,会随原有关系的亲密和神圣程度,而严格成比例地在亲友中相应加以分配。那么,作为与这个堕落的女人关系最亲密和最神圣的一个人,既然他还有选挥的余地,何必前来公开要求这份并非求之不得的遗产呢?他决心不同她在那受辱台上并肩而立。由于除海丝特·白兰之外谁都不认识他,而且他还掌握着锁钥,让她缄口不言,他打定主意将自己的姓名从人类的名单上勾销;即使考虑到他原先的关系和利益,他也要从生活中彻底消失,就象他当真如早已风传的那样葬身海底了。这一目的一旦达到,就立刻涌现了新的利益,于是也就又有了新的目标;这个目标即使不是罪过的,也实在是见不得人的,但其力量之强,足以运用他的全部机能与精力去奋争。